不温不火，不轻不重。

她说的话好像真的只是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说的，她只是在说着最真实的情况，做最实在的分析而已。

然而，沈然的脸色却变得越来越差，甚至等颜禾话说完的时候，他的表情看上去还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

沈然鼓着嘴巴子说道:“我当然知道你说的那些大道理，我也知道贺霁菲对我的心思，可我不就是不乐意打她的主意嘛，要不然我还用得着天天躲着她，这时候还要打贺霁风的主意嘛！”

说到这里，沈然也控住不住自己的语气了。

这些话他都一直憋在心里，他又不是傻子，这么稍显简单的道理他怎么会不懂，而贺霁菲对他的心意他更不可能察觉不到，只是他确实是不想打贺霁菲的主意而已，所以这才一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要不是今天颜禾这么说刺激了他，沈然还是会把这些话憋在心里不愿意说出来的。

原来他都知道呀，只是……

“既然这些你都明白，而且你也说了，沈家的情况都已经差成这样了，那你为什么还要费这么大的事呢！贺霁菲对你有心，又长得漂亮，身姿才情更是难得，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好好把握？！”

颜禾以为老夫人只是一直没告诉沈然她的主意而已。

如今看来，其实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是明白的，只是大家都没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而已。

若不是刚才因为讨论贺霁风的事情一时话赶话说了这个，只怕沈然还是什么都不会跟她提吧！

然而，颜禾的话，还有她说这些话的语气和态度，却让沈然心里更觉得气闷了。

她怎么能毫不在意的跟他说这样的话呢？！

是她真的不在意自己这个相公，还是她只是想试探一下自己的心意？！

这时，沈然已经拿不定主意了，他也不知道颜禾说这些话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他只是气哼哼的说道:“人家再对我有心又怎么样，她长得再漂亮好看又怎么样！我已经是个有妇之夫，我是你颜禾的相公，我不想做个对你颜禾负心，让你难过的人！”

这番话意味深长，尤其是后面，沈然还特意说出了颜禾的名字。

他不知道她听明白了没有，他不愿意打贺霁菲的主意，他承认，他的骄傲是一方面，可颜禾却是更重要的一方面。

其实不管是从沈然的局势，还是老夫人的要求，亦或是秦明的劝诫，沈然都知道搞定贺霁菲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道理归道理，一看到贺霁菲的时候，出现在沈然脑子里的还是颜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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