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条深深看了樊褚一眼，点了点头：“将军，吃吧，吃饱了我送你上路。”

东条思忖一会，忽然开口：“你难道忘了你的职责吗？你没能保护好公主，你如何对得起你九泉之下的驸马爷？留着力气才有资格报仇，将军，吃饭吧。”

……

黄石的文书只是一道催化剂，让习深方寸大乱，却改变不了战局，只会让习深付出沉重的代价罢了。

管家看着自言自语欣喜若狂的恭亲王，不明所以。

黄石笑容更甚，他轻轻摸了摸小皇子的眉头，慈眉善目笑着说道：“殿下，还记得老奴说的吗？天下如棋盘，世人皆为棋子，您若是皇帝，就是执棋者之一，现在您虽不是皇帝，但有老奴辅佐，勉强也能执棋。”

管家卑躬屈膝，“王爷，习深这厮，也是别无选择。”

其余悍卒也是一样的坚毅神色，坦然闭上眼。

樊褚不说话。

小皇子为难，脸色涨红，有些懦弱，捧着兵书，说道：“我会先摘了他的爵位！”

黄石听到这个答复，心满意足，更是满意：“哈哈哈，不错，殿下，就该摘了他的爵位。”

陈词松了口气，公主落入上杉祁手里，总比落入其他人手里强，这几日他实在是担惊受怕，生怕这群东瀛倭寇丧心病狂，无所顾忌对公主做出什么不堪的事情。

“王爷说的是。”管家点头称是。

“哦？消息可靠否？”

张巧巧捂嘴一笑，魅不可言，笑声撩人心弦，但陈词现在没兴趣想那档子事，直接免疫了，见陈词闷闷不乐，连多看她一眼的耐心都没，张巧巧只好收起了笑容，正色道：“这里是紫竹林。”

小皇子迟疑，面露难色，弱弱的说：“可我不是皇帝，公公，您不是说皇帝不是神吗？若我真是皇帝，我又能如何？”

樊褚这才开口，他的声音十分沙哑，像是猛兽低沉的吼声，没有感情，十分冰凉：“不必，某无需你的施舍和怜悯，动手吧。”

“我带你见一个人吧，见了他，你就会知道答案的。不过还要再等几日，你先恢复，哦对了，你的剑。”

正陷入苦思寻找破局之法的姬载似乎想起什么，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的举动太突然，吓了管家一跳。

恭亲王吧塔吧塔抽着，摇摇头，心想习深真是一个傻卵，他难道不知道那群百家人都躲在吴越地区？那群人心怀不轨，可都盯着吴越局势，只要找到机会，到时候他习深作为吴州领袖，定然第一个被杀。

张巧巧摸出被白布缠绕的冬至递给陈词，意味深长的看了陈词一眼。

“有公主的消息吗？”

樊褚干脆闭上眼睛。

“是啊，别无选择。”姬载闭目养神，吐着烟圈，“林孤命都撤了，盟军群龙无首，那西域军和雪国军为首的也不想打，南方的诸侯都是墙头草，真正有意愿想打的，屈指可数，哦荆州军、西楚军、青州军、山东军、皖州军、赣州军、江西军，就这么几支吧？聊胜于无，习深这个时候投敌，利益最大化，算是明智之选。”

“哈哈哈，本王以前看错了他习深，却不想习深胆子竟也这般大啊，他难道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姬载卷起烟丝，放入一个烟斗，躺着，缓缓吸着，十分惬意。

自从被林破军武力胁迫后，恭亲王就整日把自己锁在屋内，大门不出，足不出户，他苦心经营数年的棋局往另外一种方向发展，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沉重的打击，姬载一时半会无法接受。然，今日得到消息，说是黄石又以监国名义发了檄文，详细看了内容，姬载拍手叫绝，大呼过瘾，习深竟然卖国了？这是姬载想不通的，令他十分意外。

“是了，是了，本王怎么没想到，还有转机，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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