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灭口(1/2)
漫天的大雪下了一整夜,天亮才停下来。这样的日子,没人愿意出门。>
白茫茫空荡荡的长街尽头,传来一声恐怖至极的叫喊。>
只见一个人踉踉跄跄,又连滚带爬地在雪地里扑腾。>
“杀——杀人啦——”>
。>
很快,萧伯鸾、李知府带着绣使和衙役出现在了现场。>
天气太冷,围观的人并不多,仍被衙役隔开。>
一具男尸躺在雪地里。穿着织锦夹裘袄,头戴皮毛帽子。>
这尸体的脸颊被不知名的毒液腐蚀出了两个大洞,眼珠子崩裂,眼耳鼻渗出花花白白的液体。他的双手显然是碰过毒液,十指已没有了指头。>
“怎么回事?”萧伯鸾问。>
衙役将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提了过来。>
那人分不清是冷还是怕,牙关上下碰撞得像战场鸣金般。仔细一看,他的脸竟然比雪还白。>
李知府摇摇头,这人怕是一时半会说不了什么。>
不多时,薛石隐也挎着包袱来了。萧伯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薛石隐赶紧从包袱里掏出帕子,捂住口鼻,慢慢蹲下。>
昨天冯氏才死在牢里。今天又死了一个。比冯氏的死状更可怖。>
他是谁?又是谁要将一切栽赃到鹤喙楼的头上?>
萧伯鸾拍拍薛石隐的肩,示意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到僻静之处。>
“这并非鹤喙楼的作为。”萧伯鸾十分肯定。>
“你怎知道?”薛石隐并不意外他会提到鹤喙楼,但没想到这一次,他不刺探,而是用笃定的语气说出自己的判断。>
“鹤喙楼何人会有这个毒药,你比我清楚。这人不是死士。”>
薛石隐叹道:“我只知道,他很可能不是我们要追查的那个人。”>
萧伯鸾看了过来:“钱六爷?”>
“昨日冯氏死在眼前,她全程不曾用过手。这尸体的手指却被毒液毁了第一个关节。”薛石隐道,“这欲盖弥彰的手段,就是想要我们认定这就是钱六爷。”>
“钱六爷并非画师,手指未必有茧。”萧伯鸾道。“若有画骨师在,一切皆可迎刃而解,可惜远在京城。”>
“我回京之前,又去过一趟玲珑门,借玉馆是钱六爷流连之地,也是冯氏的桩头。”>
“有人见过钱六爷的手?”>
薛石隐点头:“应是长期刺青之故,手指尖有茧。”>
他不会说,那花娘回忆钱六爷手抚摸她的后背,她感觉到粗粝的皮肤在一点点地划着,像是在丈量什么。>
这确实说得通,只是太过欲盖弥彰了。>
“他藏了这么久,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了,又刻意死在大街上,让所有人都看见。”萧伯鸾深思道。>
薛石隐摇摇头:“这死法,不管是不是钱六爷,鹤喙楼都难逃其咎。”>
“你说过,有区别。”>
“是,中秋你抓到的那个人,尸首——我去验过。”薛石隐搓搓手,哈了一口气。还是很冷。>
“有何不同?”>
“毒珠。”薛石隐道,“也是昨晚,申夫人提到毒珠的厚度,我才想起来。”>
“哦?”>
薛石隐将手交叉揣在袖子,缩着脖子,又跺脚取暖:>
“那个尸首——口中残留的毒珠碎片,外侧有一层很厚的药囊。”>
萧伯鸾明白了。>
寻常死士,在立志做死士之后,会拔掉贴近颌骨的四颗后槽牙,并在牙床中嵌入两颗不容易破碎的药囊。>
昨日冯氏咬破的那种琉璃珠子,十分易碎,不能长期携带。即便鹤喙楼死士要携带这种易碎的珠子,那必然要先裹上药囊,防止它误碎。>
关于中秋那个尸体,萧伯鸾想对眼前这酸书生模样的薛石隐说一两句什么,但见他淡漠的神情,仿佛那尸体与之毫无关联。萧伯鸾反而不好开口。毕竟她就是死在自己手里。现如今两人刚拿捏了对方的弱点,又像是相互给了对方投名状。现在这情形,没必要对过去做过多解释,>
“申夫人说得对。”薛石隐突然说道。>
“她说什么了?”>
“宁妃都要省亲了,我们还在追查钱六爷的下落。”他踢了踢脚底的雪,“太慢了。”>
这一桩一桩的命案,嫁祸在鹤喙楼名下。>
“分头行动。”萧伯鸾道。>
“怎么分?”薛石隐漫不经心。>
“这案子背后的人,如果针对鹤喙楼,你在这必然会越陷越深。”萧伯鸾道,“你去查船厂。她要出海,必然要造船。这船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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