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灵逸回到洞府之中，牧水雾已经醒来，见到从洞门走进来的秋灵逸，牧水雾的眼神有些复杂，轻轻低头，秋灵逸，是他的救命恩人，却也是他的杀兄仇人。

恩仇交替，在这个爱恨分明的少年心中形成了强烈挣扎。

秋灵逸见到已经从坐在石床上的牧水雾，脸上浮起微笑，上前把手放在他的肩上，一股生机灌入其体内，让他已经趋近痊愈的身体完全康复，牧水雾没有反抗，却也没有直眼看向秋灵逸，内心如同冰火相撞，哥哥那溺爱的表情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一年多的时间，他受尽屈辱，却依然没有选择死亡，因为，他知道哥哥临死之前，依然在想着保住自己，故而他不想让哥哥失望，每次到了奔溃的边缘，想想哥哥，便会坚强地活下去。

秋灵逸的年纪其实比牧水雾还要小上一些，但此时站在牧水雾面前，却犹如在看一个孩子。

其实，他看到被凌辱了牧水雾，之所以那般愤怒，也是因为，他认为自己跟牧水雾有着相同之处，也是哥哥不在身边，他能感受到，当那曾经站在自己身前的背影消失，突然间，会显得多么无助。

“你很恨我？”秋灵逸说道：“因为我杀了你的哥哥？”

牧水雾依然没有看他，因为他在后者的身上感受到哥哥的气息，这很矛盾，因此他害怕抬头，会对自己的哥哥，是一种背叛。

“谈不上恨，我知道那件事，是我哥哥利用了你，从修行界弱肉强食的条例来看，他没有错，你杀了他，也没有错，从人的道德来讲，是他的错，你没有错，所以无论从哪一方面，你都没有错，那我也没有恨你的理由，只是，我的哥哥，终究是死在你的手里。”

牧水雾的身体已经恢复，再加上秋灵逸最后灌入的生机，不会有半点的虚弱，但他的语气很轻，很淡，确实听不出有半点的恨意。

“这一年来你受了很多苦，你不会觉得这一切都是源于我？”

“我说过，无论从那个角度来讲，你都没有错，我哥说过，这是血灵宗的悲哀，曾经我因为这份悲哀差点死在我哥哥的手里，因此，为了除去这份悲哀，我哥哥死了，而我承受的一切，也只是失败后，血灵宗存在的悲哀的体现。”

秋灵逸轻轻一笑，牧水雾的语气有些惨淡，可以说，他依然沉浸在自己哥哥死亡的悲伤里面，但是却依然坚持着问题的根本，正如他所说，他不恨自己，但牧水烟在他的意识里终究是死在自己的手里，故而他不会亲近自己，但自己却救了他。

在他的心里，此时必定有着很深的矛盾，但他所说的话依然很有条理。

秋灵逸自认，如果是自己站在他的角度，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可能真的无法放过杀害自己哥哥的仇人，受了一年多的凌辱，心中依然如此爱恨分明，这样的人，在修行界或许不会走得顺利，但至少，有自己心中的执着，比李飞霖一流好上太多。

“你的伤势恢复了，以后你打算怎么样？”秋灵逸问道。

“我也不知道，血灵宗我是不可能再待了，以前都是我哥哥做什么我都跟着，现在忽然不知道要做什么。”牧水雾说道。

秋灵逸叹了一声，即使自己感觉经历了许多，但心中依然会悲伤和失落，牧水雾跟自己真的很像，庆幸的是，牧水烟没有死。

他轻轻地解下自己腰间的玉佩，交予牧水雾，说道：“这是你哥哥在临死间叫我交给你的。”

牧水雾看着那血红玉佩，这个父母死后唯一流传下来的东西，一直系在哥哥的腰间，此时，重新出现在自己眼前，一年多来，倔强着没有流下的泪水，在看到这血红玉佩的时候，顺着脸颊缓缓滴落。

他用袖子用力地擦干脸上的泪水，接过那血红玉佩，声音哽咽地说道：“谢谢！”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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