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宿在客栈外的人亦都不见了踪影，小蝶十分不解，薛曲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但他不忍让小蝶伤心，便轻描淡写的找了几个听起来没什么大毛病的说辞敷衍了过去。

薛曲说要同那红衣贵公子一道上路，看着那红衣公子身边尽是些大袖长袍的道人，小蝶隐隐感觉到那公子身份不简答。薛曲为何突然说要与他一同上路，难道，薛曲一直都与此人有联系吗。

还有莫名其妙出现的那只青鸟，薛曲说他不认得。那青鸟看起来颇为委屈，小蝶不忍心，就将那青鸟留了下来，任它一路缠着她，不是在她肩头望风，就是在她怀里打瞌睡。

在他们这原本毫不起眼的一行人不过一夜间变成了出尽风头的大队伍后，小蝶一直感觉心下不安。这一路他们也是马不停蹄，但她没有感到丝毫不适，看着娘亲放松的模样，小蝶便强迫自己不要多想，安心赶路。待熬过这个冬天，他们就可以回家了。一切都不会变。他们不过是最不起眼最渺小的老百姓，任天大地大，那些奇事也发生不到他们头上。

爹爹与薛曲在外骑马，护在小蝶和美娘亲歇息的马车两侧。

透过马车上的小窗，薛曲一直在注意小蝶，见她面色不虞，很是担心。便策马凑过去，低声道：“是不是马车太颠簸，你不舒服？”

小蝶愣了一下，随即乖乖地摇了摇头。薛曲微蹙着眉头，他还是不放心。

“出来。我带你跑一圈。”

“啊？”

薛曲说着已经策马到了马车前，掀开了车帘，浅笑着看着她。

“来啊。多穿点，我带你跑一圈，你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每次薛曲这样温柔地对她，她就脑子不转个，如今也是，只知道一味愣愣地看着他，却忘了回应。

美娘亲优雅地偷笑了一番，之后推了推小蝶，在她耳边道：“快去吧。别怕。”

小蝶红着脸，用额头紧紧蹭了一下美娘亲软软香香的脸颊，笑起来：“是你想找爹爹卿卿我我吧，好啦，不用你打发，我出去就是了。”

小蝶向掀着车帘的薛曲走去，离他越近，越觉得脸上发热。薛曲笑意不减，专注地注视着小蝶，直到她的手覆上他的手，两个人看着近在咫尺的彼此，一个害羞地垂下眼帘，一个目光追随过去，温柔浅笑。

薛曲一把揽过小蝶的腰，将她带上马。小蝶连叫都没叫上一声，薛曲已经一扬马鞭，“驾！”。

小蝶坐在薛曲身前，看着眼前极速退后的景象，脑子一时陷入了一阵不知今夕何夕的混沌之中。

此时，瓷音在马车里正看着手里的那块蝴蝶玉。

“这一世，她只是一个凡人。但她一定依然有着很多不得不去做的事。凭她如今的模样，估计连一只妖都对付不了。蝴蝶，你既与她共赴轮回，便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力量。我可以让你与她合为一体，如此，她便是你，是妖，便不会被轻易伤害。而你，得与与她共享白莲之心，将彻底脱去妖骨，修得神缘。”

细柔的女子声音响在耳边：“你是如何知晓白莲之心一事？”

瓷音杵着头，看着小窗外披上了白雪衣裳的一棵棵树，眼神中是一种漫不经心的伤怀。

“知道的多了，便更不能抽身事外。”

瓷音缓缓回转头来看向前方，“我如今托你助她，亦是助你。她是女子，连留予你肖想的余地都没有。但来日方长，待她重回旧地，是男是女，于她眼中将不再有异。”

蝴蝶坐在瓷音对面，往日里艳丽的眉眼，妖气冲天的张扬，此刻已然不见。只剩下一个苍白温婉有些迷失的女子，坐在这马车之中，静静看着这天地，无声叹息。

“好。那就拜托你了。魅公子。”

瓷音倒是没急着动作，他看着如今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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